窄葉澤瀉 Alisma canaliculatum

     窄葉澤瀉,顧名思義為葉子狹窄的澤瀉,那什麼又是澤瀉呢,顧名思義就是澤瀉科的成員啦,包含常見的慈姑以及罕見的冠果草等都是澤瀉科家族的。在筆者剛對野外水草感興趣的同時閱讀一些水生植物書時都會提到這種特產於臺北三芝的植物,那距離筆者看水生植物過去了10多年有什麼想法呢?哇~這東西還真的是三芝特有,大概是筆者的心得也是筆者觀察水生植物的濫觴吧。

    回溯一下在2000年初時筆者第一次踏上野地是於塔內植物園結識一位"網友",這位網友在第一次和筆者碰面時選在了紅樹林捷運站正對面的便利商店並說道...

    "我要結婚了,要忙了因此未來無法再和您碰面了。"

    說完這些話,我們便浩浩蕩蕩地往三芝出發了。我們率先前往的是北新莊一帶,原本以為靠山應該會有較良好的生態,然而與事實相反的是北新庄一帶的水田集約耕作為主因此在大量用藥的情況下水田裡的水草被清除得很乾淨,反正除了福壽螺之外什麼都不剩吧。總之當時在北新莊看到什麼?印象中就只有一些長在田埂上的圓葉節節菜,沒了。而後續呢我們從北新莊順著101號線道而下往三芝台二線前進,最終在台二線旁的水田裡發現了慈姑、錢蒲、簀藻還有...沉水的圓葉節節菜。於是這趟旅行在冬日寒風下就這麼接近尾聲了。後來"網友"送筆者回紅樹林捷運站後又起了點興趣便折返回三芝台二線一帶繼續尋寶,在夜色下他發現了許多的"瓜皮草"並悄來短訊...。

    在那個沒有GoogleMap的年代一切就是這麼純樸,由於"網友"已經沒有時間和筆者再出來跑野地因此只能盡可能用文字描述地點,於是最後筆者在三芝公王口一帶的荒廢田地找到了網友口中說的"瓜皮草"。這個故事聽起來是不是很有趣呢?其實早期的田野調查就是這樣,筆者是一屆素人,同行網友也是,並非哪個NGO哪個老師帶著,當時的野地探查就是自己在地圖上揀好一個區域,然後走下去看下去,沿途地貌會是梯田、疏林還是草原完全憑運氣,因為沒有衛星空照圖可以參考,就算運氣好實際走過去看下來是溼地環境,但這個說有無聊就有多無聊,特別是看了一整天的李氏禾和福壽螺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找到,另外也真的要對野外有熱忱,因為走下來找到的東西也許不豐碩甚至沒什麼特別值得留意的生態物種,找到奇怪的東西也沒人告訴你是什麼要自己查,但這就是過程吧。畢竟從那個年代開始跑野外時低海拔環境就受到嚴重的破壞吧,所以可想而知這種區域地毯式的走法其實很多時候都是生態貧乏的,但沒辦法,還是得親眼確認過,因為往往生態綠洲就是鑲嵌其中呢。

臺北三芝市郊溼地裡的窄葉澤瀉

植株近攝

花果近攝

    這篇文章不是要說窄葉澤瀉嗎?怎麼會提到瓜皮草呢?事實上然聊聊上述網友三芝行的故事後續吧,在後來的日子裡由於筆者從未自己前往過三芝(臺北都市高中生),所以正苦惱著,正在此時"網友"又發來照片了。由於筆者手上有了當時耗費零用錢鉅款買下的圖鑑了,比了下三芝的澤瀉科植物和照片中的東西,這根本窄葉澤瀉嗎~ 是的,網友口中個瓜皮草其實是窄葉澤瀉無誤,那真正的瓜皮草呢?那又是在這10多年後的故事。總之,筆者與窄葉澤瀉的故事就這樣開始了,踏上了由淡水開往三芝國中的公車,在這之後迎接筆者的還有在三芝的水草故事,當然也是有了這些回憶才會有今天這個Blog。那網友呢?在接下來我們還文字聯繫的一段時間,直到當時的平台塔內植物園消失,因此斷了聯繫...。對,別小看這個影響力,20年前電腦多半與家人共用然後沒有智慧型手機,雲端通訊錄服務還沒有,所以電腦換了平台式微了人走了資料沒了,太多原因可以造成失聯。

臺北三芝市郊步道上的窄葉澤瀉

沿著田溝生長

   20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比如一段青春褪便老熟,又或是一段新生命降臨成長於世。20年後"網友"出現了,也許孩子大了,家庭穩了,他有著更多的時間從事著自己對生物的興趣,比如原生魚類繁殖,總之筆者知道原來當年的這位網友姓葉,也能聯絡著,再叨敘著往事,那20年了,當年看到的窄葉澤瀉呢?

    窄葉澤瀉的分布非常廣,從三芝海岸線一直到三芝山上的圓山頂一帶都有分布,不過確實零星就是。比較可惜的是這幾年看下有很多點的窄葉澤瀉都消失了,集約耕作甚至蓋農舍都是原因,也許這就是大環境趨勢吧。不過窄葉澤瀉的分布依舊廣泛,甚至在大屯山麓下的濕草原也見過其與田蔥、卵葉水丁香以及白花紫蘇草一同生長著,而在橫山山頂的休耕田則與蟛蜞菊、菲律賓榖精以及圓葉節節菜生長著,另外因水源豐沛他們也與簀藻形成沉水族群生長在當地土溝裡。三芝市郊的水田裡窄葉澤瀉甚至與外來種的禾葉慈姑(Sagittaria platyphylla)混生著,禾葉慈姑看起來就像壯了一點的窄葉澤瀉,若不是開花大概也會搞混吧。三芝的三生步道算是最容易觀察這種植物的地方,特別是在排水道裡夾道生長的族群頗有禮賓氣勢。

臺北三芝大屯山麓季節性生長著田蔥、窄葉澤瀉和卵葉水丁香

大屯山麓雨季生長於水泥溝的窄葉澤瀉


臺北三芝橫山山頂休耕田的窄葉澤瀉族群

臺北三芝橫山山頂的窄葉澤瀉沉水族群

窄葉澤瀉沉水族群近攝

窄葉澤瀉沉水環境多有簀藻伴生

臺北三芝市郊禾葉慈姑與窄葉澤瀉混生

臺北三芝三生步道龐大的窄葉澤瀉

窄葉澤瀉開花情形

窄葉澤瀉喜歡紅土沼澤

窄葉澤瀉開花情形

窄葉澤瀉在流水環境易生成沉水族群

沉水的窄葉澤瀉

沉水窄葉澤瀉近攝

    那窄葉澤瀉只長在三芝?多年過去當年雖非廣布但還是有的水車前如今已凋零但窄葉澤瀉族群數量並沒有明顯減少那應該有所擴張?筆者曾在網路上見過臺北石門出磺口的植株照片,看似野生然周遭是有農場在進行魚類與水生植物保種繁殖的,因此在未實際察看前不好斷定原生或引人,只能說原產三芝擴散到隔壁的石門也合理,不過在2022年筆者確實見到臺北石門老梅溪畔果園的野生族群,由於族群一開始隨著果園除草被割掉而後續又自然生出,因此推測這應該是真的自然生長之族群。另外比較有趣的是2010年前後在南投桃米坑社區附近的溼地也發現窄葉澤瀉,筆者猜想這應該是推廣原生種流出來的,至於現況如何,也許若有網友知道可以回應喔。


    窄葉澤瀉目前野外族群在三芝分佈的區域算廣,但也不能忽視過去20年間消失的族群,筆者樂觀的想只能說是族群拓展很快,因此在遇到環境驟變時或環境不宜時其廣大分佈的族群量不致使族群立即衰退,若以筆者最早發現的公王口族群來說雖過去5年內朋友尚有紀錄,但筆者卻未曾再目擊過:而過去三芝市郊的大葉田香與窄葉澤瀉生長的榮景也只能存在於回憶。另外棲地劣化的因素很多,比方外來種進逼可能也是未來值得關注的,比方說20年前三芝就有過粉綠狐尾藻歸化的問題,但最近10年後起之秀的銅錢草也給入侵植物帶上了全新的高度,不同於沉水的水蘊草影響,這些能競爭濕地環境的強勢歸化種,可能會帶給包括窄葉澤瀉等原生溼地植物們全方面的打擊。


臺北石門窄葉澤瀉的族群隱身果園溝渠

臺北石門窄葉澤瀉族群

北三芝三生步道遭受粉綠狐尾藻入侵的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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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13
20211205
20220206
20220404
2022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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